8
夜里,杨威抱着我亲热。
我抵住他的攻势,认真问他到底对小姑子的婚姻怎么想的。
杨威无奈:“孩子都生了,离婚肯定不现实。
而且,陈家除了要求她生男孩外,其他对她都还不错。
看我妹妹的意思,她是不想离的。”
我突然感觉到很悲哀。
问杨威:“你也认为,生孩子是女人天经地义的义务?你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因为婆家贬低,放弃了最想要的作家生活,成了一个必须生儿子才能证明自己有用的女人。
你自己作为哥哥,你不难受?”
杨威哑然。
我将他用力推开,“如果只是看能不能生男孩才能权衡一个女人是不是合格妻子。
那我不及格,你走吧。
我不想和你躺在一起了。”
结婚三年,我们没有避孕,却一直没怀上。
如果生子才是一个女人的价值,那我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合格。
杨威抓着我的胳膊,无语解释:“问题是这老公还有生活方式都是丽丽自己选的,我们现在只能旁观给她陪伴。
真的要插手的话,你确定她不会怨恨我们管太多么?我妈都知道,小孩子成家之后作为长辈不要插手干预太多。
可我觉得你现在,太上纲上线了。”
杨威的话很冷静客观,也很坦诚跟我表达了他现在对亲妹妹的态度。
但我不满意。
男人和女人在生育这件事上,投入和牺牲不同,他们除非一样做出投入,否则意见压根不具有参考性。
我推开杨威,爬起来去外面倒水喝。
次卧传来很隐忍的哭声。
那是杨美丽现在住的地方。
孩子们被婆婆抱到了另一处卧室歇息。
她的哭声太惨了,我在外听了一会儿,实在没忍住,敲了门。
她磨了好久,才肿着一双鱼泡眼开门,见是我,她神情怔了怔,慌忙擦泪,“不好意思,看片子太煽情了没忍住,吵到你了?”
“……”
次卧没网又没电视,她看个锤子的煽情片。
我明知道杨美丽在撒谎,但不好戳破她小心翼翼保护的自尊,只是淡淡点头,接了她的话茬。
“没吵到,你要哭就哭出来,憋着对身体不好。
而且,你还有宝宝贝贝需要照顾。”
杨美丽的双胞胎女儿才十一个月,眼睛又大又圆,如出一辙的可爱。
看在孩子的份上,我不希望她过的那么惨。
杨美丽哽咽:“谢谢嫂子。”
“嫂子,你做人有主意,能不能给我下建议,让我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办。”
我以为杨美丽是说不想再生孩子的事,没想到,她朝我抬起了她的手腕,上面有数道狰狞结痂的伤痕。
我瞳孔缩了缩,好半晌才稳住心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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