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
陶琳视角番外
当许家那个体弱多病的二世祖跪倒在我面前时。
说实话,我是有点想笑的。
“陶琳,你开口,她到底去了哪里?!”
“你开口告诉我吧.......”
许唤的双手哆嗦起来,渐渐的,这种趋势蔓延到他的全身。
我告诉他:“你不是都看到了么?”
“青岚死了。”
“除了一张分期付款的账单以外,她什么都没给你留下。”
每月10元,结算整整50年。
这是一张火化场的分期付款账单。
我永远也忘不掉,青岚告诉我她的想法时,脸上那种悲伤却释怀的神情。
她说,要让许唤往后余生的五十年里都忘不掉她。
那就是她送给许唤最好的礼物。
“我不相信.......”
“她的病情明明已经稳定了,我们所在的医院,也从没有接收过她的病理报告!”
许唤脸孔苍白如纸,声音像梦游的呓语:“我不可能轻易相信。”
真是固执的蠢货啊。
我只能拿出死亡证明,火葬全程的图片记录,一并甩到他的脸上。
青白色的面孔,随着大门合上,消失在运送尸体的车辆中。
燃烧室内火光冲天。
一把大火,付之一炬。
青岚,在与病魔缠斗多年后,终于得以解脱了。
就算再不愿意相信,当看到那些照片时,许唤瞳孔仍然放大了。
“岚岚.......”
他的嘴唇惨白,眼珠爆红,颧骨上浮出挣扎的青筋,只剩下鼻腔还在丝丝出气。
浑如一条落在海滩上的鱼,马上就会因为缺水而死亡。
接着,他开始惨叫,开始歇斯底里地哭泣。
岚岚,青岚,程青岚......
乱七八糟的称呼从他的唇齿间溢出。
我看到他捂着心口,用脑袋一下下撞着我家大门,试图驱散什么幻象似的。
不知是不愿相信,还是想从朦胧的眩晕中,撞出一个完好无损的青岚,再让他见上一面?
可惜,他想做什么都晚了。
关上大门前,我提醒许唤:“对了,记得每个月把分期付款的费用缴清。”
“那可是青岚送给你的生日礼物。”
也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好几个小时,也许是半天时间。
直到天色渐暗时,我听到门口传来救护车的声响,许家的车也一同跟来。
人声鼎沸中,许唤被抬上了担架。
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黑夜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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