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第二天一早,苏星微带回来的女人蹑手蹑脚从他房里出来,我正端着早餐站在厨房门口,和她碰个正着。
她愣愣站在原地,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慌乱。
我平和而又安静开口:“吃了早餐再走?”
这实在是很诡异的场景。
一夜情的对象和正牌女友坐在一张桌子前,安安静静吃早餐。
她不时抬头看我一眼。
我知道她在疑惑什么。
直到苏星微从房里出来,看到这一幕,他眉头皱了起来,语气也十分不耐烦:“我不是让你早点走吗?”
女人讪讪放下筷子,抓着包快速离开。
苏星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见我依旧很安静的模样,终于烦躁起来:“我都把女人带到你面前了,你还能忍得下去,沈嫣,你怎么这么不要脸?”
我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咖啡,苦涩的味道顺着喉管蔓延,直到胃里,直到全身。
我听见我的声音:“我说过了,我会代替诺音,继续爱你。”
可我在心底默默说,苏星微,我曾说过的,我会永远爱你。
苏星微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惘然,但很快消失不见。
他猛然走过来,将餐桌上的早餐扫落一地。
滚烫的粥倒在我的手臂上,红了一大片。
苏星微愣了一秒,随后眼神厌恶至极:“沈嫣,无论你做什么,无论你在我面前多逆来顺受,你永远也无法抹清你的罪孽。”
“你欠诺音的,这辈子都还不清。”
我看着苏星微,他的眉眼,和记忆里的别无二致。
可他再无法和当年的苏星微重合在一起,即便他们是同一个人。
我觉得我的心中一片荒芜。
他曾经在我心中种满了花,可后来,那些花枯萎了,从此寸草不生。
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,我低垂着头,喃喃自语。
“苏星微,我是欠诺音的,可我不欠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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